美國加州的北方,有個地方名叫「蘋果嶺」(Apple Hill),人口很少,生產許多蘋果。
有一年,正值蘋果採收期,我與妻子開車前來,想採購便宜的水果。到了蘋果嶺,路邊有許多看板,標示著賣蘋果商店的方向,開始大都寫著九折,後來的是八折。我們愈往前開,蘋果的折扣,就往下掉。有五折、四折的,對等待的我們實在是美好的事。忽然,有一看板寫著:「蘋果免費」。看到免費,不禁樂上心頭,再往前開。
沒想到愈開愈遠,別的看板都沒有了,標示免費的招牌,仍指向前。
路面愈開愈小,柏油路轉成碎石路。到了碎石路的盡頭,才看到一間農舍。
農舍前擺一張長桌,上面放了許多蘋果。一對老夫婦,坐在桌邊,對著我們微笑。
我下車問道:「真是免費嗎?」
老夫婦開心的說道:「是的。」
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説:「可以拿幾粒呢?」他們指著桌上的蘋果,說道:「能拿多少,就拿多少。」
我清洗一粒,咬了一口,不禁說道:「真新鮮,真好吃。」
老夫婦一聽,轉身回到房間,捧出一個大瓶罐,說:「這是我們作的蘋果蜜餞,也送給你們。」我吃了一個蜜餞,直嘆:「哇,真美妙!」
他們又回到房內,取出自釀的蘋果汁。我們坐下來,大吃大喝,並與他們聊天,又帶走一些蘋果。離去前,我問道:「為什麼免費呢?」。
老先生說道:「我們在這裡很孤單,用蘋果吸引年輕人,前來與我們聊天。」
老夫婦給我上了一門課,年紀大時,生命仍豐富,可以分享的更加多。沿途放置免費的,吸引年輕人前來。
我們現在年紀也大了,不是自嘆自怨,不是自彈憂傷曲,不是咬牙切齒説:「為什麼人家都不理我?」。
不,人生都是主動出擊,不要吝於「可以給人免費蘋果」的機會。